忏悔录 全集列表

7.5

主演: 高沫离 慕容晓真 精密计算 墨罂粟 章佳静秀 势春镭 一虫  

导演: 别两难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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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忏悔录 全集列表》是墨罂粟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历史♀️伊拉克片,该剧讲述了:“虽然依旧不知神殊和尚的身份,但至少确定了几件事:一,他是佛门叛徒,证据确凿。二,他的修为比我预料的要更高,高到连佛陀都杀不死他,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佛陀出手........我先这么假设吧。Ⓜ价值八千两的卖身契明砚花魁秋波凝固,不由泛起欣慰、欢喜、嫉妒等情绪,五味杂陈。 众花魁心情同样复杂,八千两啊,足够在内城豪华地段买一座奢华府邸,教坊司号称销金窟,但花整整八千两为名妓赎身的例子,着实凤毛麟角。 官老爷们是不敢,商贾富豪则是肉疼银子。 可许银锣做到了,他轻描淡写的一放,放下的是整整八千两白银。 最让花魁娘子们内心感触深刻的是,浮想娘子病入膏肓,时日无多。所以这八千两白银,买的仅仅是一个风尘女子的心愿。 世上,哪个男子能为她们这样的女子做到这一步? 许银锣和其他男子是不一样的众花魁心都快软化了,痴痴的看着穿儒袍的年轻人。 望着桌上的卖身契,浮香笑了起来,笑的满脸泪痕。 本就是欠你的许七安坐在床边,叹了口气。 浮香柔柔的看着他,俏脸酡红,哽咽道:“你不必来的,我,我现在的样子不好看。” 许七安伸手触摸她的脸颊,神色有些复杂。 浮香转动螓首,望着众花魁,道:“我想最后为许郎献上一舞,恳请妹妹们伴奏。” 浮香露出笑容,而后看向许七安:“许郎,你去外厅稍等片刻” 人离开后,浮香换上一件层叠华美,绣红艳梅花的红裙,梅儿为她梳理头发,盘上发髻,戴上奢华的发饰。 眉笔描出精致的弧度,唇脂抹出烈焰红唇,腮红让她苍白的脸恢复了颜色。 浮香凝视着镜中风华绝代的美人,展颜一笑。 六年前,一位绝色少女来到教坊司,她以罪臣之女的身份沦落风尘,却怀着特殊的目的。 她苦练琴艺,研读诗文,成为了教坊司的花魁,艳名远播。 六年弹指而过,她该结束这段人生了,可是一个年轻人闯入了她的世界,就像一道光,劈开了昏暗的天空。 这段旅程的最后,那个年轻人没有缺席,为她画上圆满的句号。 浮香翩然起身,提着裙摆,奔出了房门,从主卧到外厅,她跑过长长的廊道,就像跑过了一段六年的时光,在终点,遇见了他。 怀里的美人抬起头来,已是泪流满面,凄楚欲绝:“许郎,我要走了,以后” 我所盼的不过是在你心中留下痕迹;我所怕的,是自己无足轻重,转瞬既忘。 许七安搂着她,轻声道:“以后,不来教坊司了。” 对于许七安来说,这也是人生某一段旅途的终点。 浮香笑了起来,从未有过的明媚动人,如梅花般婉约的风情。 一缕幽魂飘散,袅袅娜娜的去了远方。 厅内,明砚、小雅等花魁低声哀泣,泪水涟涟。 浮香花魁香消玉殒,这位名动一时的名妓彻底洗尽铅华,挥别了教坊司的生涯。 但她的结局并不凄凉,许七安今日出现在教坊司,花了八千两白银为她赎身,帮她脱了贱籍。消息瞬间传遍整个教坊司。 花八千两赎一个病入膏肓的风尘女子,即使是话本也写不出这样的剧情。 相比起许七安一掷千金,只为了却美人心愿。话本里的那些才子书生,动辄剖出一颗心的描述,既苍白又无力。 一时间,教坊司女子都在议论许七安,议论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大奉银锣,曾经的银锣。 教坊司素来是流言传播的中转站,仅仅两天时间,有资格在教坊司消费的客人,几乎都知道这件事了。 在这个时代,穷酸秀才和富家千金的爱情故事;才子和名妓的爱情故事,堪称两大经久不衰的题材。 但凡听说此事的人,都忍不住夸许七安有情有义,并为此津津乐道,传扬出去。 一传十十传百,市井民间,商贾阶层,官场,都把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。 王首辅今早用膳时,听见二儿子喋喋不休的在说这坊间流言。 “八千两银子,如果让我来经营,不出一年,我就能让它翻倍。大哥,你说这许七安傻不傻,若是为了抱得美人归就罢了。 “偏偏是个病入膏肓的,这八千两可不就打水漂了。” 察觉到父亲进来,王二公子立刻中断话题,低头喝粥。 王家家教严厉,提倡食不言寝不语。 王首辅在桌边坐下,喝了一口粥,看向二儿子,问道: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 王首辅摆摆手:“只管说,嗯,与许七安有关?” 见父亲并无不悦,王二哥就说:“教坊司的浮香花魁病入膏肓,药石无救,那许七安花了八千两给她赎身,只为了却美人夙愿,实在可笑。” 点评完,小心翼翼问道:“父亲,您觉得呢?” 王二哥没得到父亲的肯定,有些失望。 嗯,父亲从不背后议论人是非,但心里的想法肯定也和他一样。 王首辅喝完粥,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嘴,接着擦手,淡淡道:“你若是能花八千两,为一个将死的女子赎身,我敬你是条好汉。” “没看出来,他倒是个痴情种子。” 南宫倩柔端着茶盏,笑了笑,分不清是嘲讽,还是赞许。 魏渊站在眺望台,广袖飘飘,随口点评了一句。 几秒后,他霍然回身,略有些郁闷道:“先前我扣了他三个月的俸禄,你说他哪来这么多银子?” 你没事扣他俸禄作甚南宫倩柔审视了义父一眼。 魏渊感慨道:“人生在世,但求心安。” 庶吉士们坐在课堂里,翰林院大学士还没来,庶吉士们坐在各自的位置,闲谈起来。 “许银锣真是有情有义啊,竟花了八千两替浮香赎身。” “浮香早已病入膏肓,药石无救,可许银锣还是愿意掏银子,只为她死前能脱离贱籍。” 许七安虽然已经辞官,外界依旧习惯称他为许银锣。 什么八千两,什么赎身?听着同僚们交头接耳,许辞旧一头雾水,心说我大哥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之事? 为什么我大哥做出惊天动地之事,我这个当弟弟的却不知道? 因为和王思慕感情升温极快,抽空就约会,许二郎早就不去教坊司了,因此消息滞后,并不知道八千两赎身之事。 “但我听说,许多人都在笑他,一个将死之人,如何值得八千两?许银锣一时冲动,而今恐怕后悔了。” “我还听说许银锣这是在博声望。” 得亏许二郎还处在懵逼状态,不然这些庶吉士会被喷的怀疑人生。 这时,咳嗽声从门外响起,古板严肃的翰林院大学士,握着书卷,进了课堂。 这位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,以刻板严肃著称,不结党,不钻营,要说官场修为炉火纯青吧,他确实在党争激烈的朝堂稳稳站了一席之地。 但他也在翰林院大学士的位置几十年不曾挪一挪了。 翰林院的官员、庶吉士们,对他最深刻的印象是,淡泊平静,安之若素。 正如他堂里挂着的匾额:但求心安。 一堂课讲完,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,环顾众人,难得的和颜悦色,笑道: “读书人,读的不是书,是书中的道理。但是,道理不仅在书中,也在书外。本官听你们在讨论许银锣花八千两为教坊司花魁赎身,你们讨论半天,可论出什么理来?” 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,笑着摇头,目光落在许新年身上,道:“辞旧,你觉得呢?” 许新年皱了皱眉,莫名的想起当初大哥刀斩上级,他去狱中探望,大哥曾说过:我不是冲动,我只求心安。 回想起来,他后来做的所有事,都只是在求心安而已。 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扫视众人:“记住这句话,不管你们将来能走到什么高度,本官希望尔等,谨记,但求心安。” 散值后,许新年回到府上,心里惦记着白日里的听闻。 进了内厅,看见娘亲傻愣愣的坐在桌边,问道:“娘,我大哥呢。” 旁侧的院子里,许七安招了招手。 等小老弟过来后,他低声道:“你别在家里提浮香的事。” 许新年审视着大哥:“提浮香怎么了。” “重点不是浮香,重点是八千两,婶婶今天就像个祥林嫂,八千两八千两,喃喃了一整天” 说话间,许七安捏了捏眉心,有些头疼。 祥玲嫂是谁许新年心里嘀咕,然后,他抬了抬下巴,淡淡道:“我只是想和大哥说一声。” “生死有命,不必太过伤心。”许二郎安慰道。 你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,听起来像是在说风凉话许七安点点头,嗯了一下。 浮香的尸骨他已经安葬了,特意把钟璃领了回来,然后带着褚采薇,在京城外寻了一个风水不错的墓地安葬。 偶然间听褚采薇说起一事,自从剑州回来后,杨千幻喜欢上了说故事,逢人就说起自己在剑州的所作所为。 司天监的师弟们配合着大声叫好,称赞杨师兄举世无双。 但随着许七安在教坊司八千两赎身的事迹传到司天监,杨千幻就不爱讲故事了,这几天,教坊司的人时不时看见一道白影出现。 用过晚膳,许七安敲开小老弟的房门,说道:“把你这几天记下来的先帝起居录写给我看。” 许新年喝过安神汤,正打算歇息的,推搡道:“等我再记多一些。” “不行,记太多,你会筛选一些自认为不重要的细节,上次看元景的起居录,我就察觉出你这个毛病了。”许七安不悦道。 “这有什么问题?”许二郎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错。 “重不重要,是我说了算,不是你说了算。”许七安走到桌边,摊开笔墨纸砚,催促道: “快点过来,大哥亲自给你磨墨。” 许新年无奈,走到书桌边坐下,提笔书写,他这几天陆陆续续看了不少先帝的起居录,都记在脑海里。 如果过几天再写,他确实会删减一部分自认为没有意义的对话,不然工作量就太大了。 但现在写的话,他可以原原本本的把记下来的内容还原。 半个时辰后,许二郎放下毛笔,轻轻甩了甩手,把十几张宣纸推给大哥:“好了。” “你念给我听,草书我看不懂。”许七安又给推了回来。 许新年脸色一僵,愣愣的看着他:“既然如此,为何要让我写出来?” 因为我今天心情不好许七安催促道:“别废话,让你念就念,长兄如父,我的话没用了?” 许新年嘀咕了几声,含糊不清的问候大哥全家,然后抓起宣纸,念了起来。 念到某一段时,许七安突然叫停。 他夺过宣纸,凝眸细看,边看边问:“这段对话怎么回事,后续呢?后续没有了么。” 许二郎点头:“起居录中没有后续,应该是当初被修改了。嗯,这段对话有什么问题?” 他难掩好奇的望着大哥,在许二郎看来,这段对话平平无奇,仅仅是先帝和上一代人宗道首对于修道长生的对话。 与道门高人聊长生,就如同与大儒聊经典,寻常至极。 许七安没回答他,自顾自的思考,从这段对话里发散思维,展开联想。 自古受命于天者,未能长存,道门的长生之法,能否解此大限 从这句话里可以看出,先帝是知道气运加身者无法长生。 上任人宗道首说的“长生”应该是延年益寿的意思,后半句的长存,才是元景帝苦求的长生。 一气化三清,三者一人,还是三者三人额,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先帝是随口一问,还是另有深意? 怀着疑惑,许七安继续让小老弟念下去。 “二郎,你要加快进度了,三天之内,替大哥记下先帝起居录的所有内容。你记得隐蔽,不要让翰林院的人发现你在做这件事。咱们暗中偷偷的查,决不能泄露,否则会招来大难。” 出于老刑警的直觉,许七安认为元景帝沉迷修道,和先帝或许有关系。 其实这件案子的核心疑点很简单,既然皇帝无法长生,元景帝为什么要修道! 解开这个疑惑,一切都真相大白了。 元景帝不是傻子,连超品的圣人,武夫一品的高祖和武宗都无法长生,没有一定的把握,或者看了某种希望,元景帝是不可能沉迷修道的。 “嗯。”许二郎点点头,转而说道: “近来,我在朝堂听说了一件事,北方打仗了,大哥你知道吗。” “北方打仗?”许七安吃了一惊。 当日他撕了镇北王后,趁着吉利知古重伤,趁着神殊和尚开无双,特意追出楚州城,把这位三品蛮族给斩于官道旁。 目的就是为了让北方蛮族元气大伤,群龙无首。如此一来,单是蛮族各部争夺新领袖之位,就够乱一阵子。 而北方蛮族和妖族是同气连枝,北方妖族不可能趁机蚕食蛮族,这样只会加重内耗。 “巫神教?!”许七安脱口而出。 “巫神教趁机攻打北方妖蛮领地,想侵占妖蛮的领地。这对我们大奉来说,是个不利的消息。”许二郎道。 “具体不知,但听说妖蛮节节败退。”许二郎露出严肃之色,道:“我听说,巫神教领兵的大将军是靖国的王——夏侯玉书。” 这是谁啊许七安愣了几秒,猛的回忆起山海关战役的卷宗。 夏侯玉书,靖国的国王,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中,他统率靖国大军,奔袭三天三夜,在决战前夕切断大奉的粮草补给线。 打了魏渊一个措手不及,那也是各方联军距离胜利最近的一次,只差一点就能改写历史。 大奉对这位靖国的国王,评价极高,认为是仅次于魏渊的帅才,尤其是在统筹和大局观上。 单论领军能力,夏侯玉书比镇北王还要强大。 东北幅员辽阔,地广人稀,三国鼎立,分别是靖国、康国、炎国。 三个国家都信仰巫神,巫神教是东北三国的国教。在那里,神权至上,皇权次之,与西域的阶层结构如出一辙。 东北三国只修两条体系,巫师体系和武道体系。 “咦,魏公曾经说过,秋收后打巫神教,而现在,巫神教侵占北方妖蛮的领地,大奉很可能出兵这,这哪里有这么巧的。我不信魏公能未卜先知到这个地步,他要打巫神教,肯定还有别的目的。” 不知道为什么,他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。 清冷的月光洒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里,夜鸟在林莽苍苍间振翅,发出凄厉的啼叫。 一道青烟在月色下袅娜,掠过林间,掠过山峰,掠过湖泊和河流,最终抵达一个山洞,钻了进去。 穿过曲折的洞窟甬道,许久后,青烟来到一座洞中山谷,清冷的月华从顶部照射下来,洞中山谷开满了皎洁的月亮花。 石块垒起高台,藤蔓缠绕其上,开满鲜花,共同铸造出一座“花台”。 台上的石椅铺设着毛茸茸的雪白狐毛,一位风华绝代的妙龄女子,慵懒的斜坐,一只手拄着头,笑吟吟的看着掠过千山万水返回的青烟。 青烟幻化成一个不够真实的女子,姿态曼妙,气质妩媚,面容却模模糊糊。 “六年光阴弹指而过,你做的不错,当初派你去京城,本是为了桑泊底下的封印物。” 石椅上的美人嗓音柔媚,她屈了屈腿,裙摆滑下,露出两条白蟒般的大长腿,笑吟吟道: “我见你写信回来,说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,就没有催你回来,多容忍你半年时间,了却俗世情缘,而今京城那边可还有牵挂?” 石椅上的女子,有一双勾人夺魄的狐媚眼,眯了眯,笑道: “啧啧啧,浮香花魁名动天下,真是风光呐,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夜姬。” “夜姬不敢。浮香是罪臣之女,早已在六年前病死,夜姬不过是鸠占鹊巢,用她肉身做事罢了。夜姬永远效忠主人。” “倘若有朝一日,我让你杀了许七安呢。”石椅上的女子神色促狭,语气却透着寒意。 那女子浑身一震,盈盈跪倒,哀声道:“那恕夜姬不能再为主人效力,请主人赐死。” 石椅上的女子坐直身子,咯咯笑道:“调皮,你明知我不可能杀你。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会怎么处理许七安吗。 “当日把你们九个姐妹散于九州各处,我曾说过,如果你们能爱上同一个男人,他便是我未来的夫婿,万妖国的国君。 “除了你之外,还有一个丫头,也爱上他了。” 夜姬霍然抬头,有些惊喜又有些醋意:“是,是谁?” 万妖国的公主嫣然一笑,美艳动人,没有回答夜姬的话,转而说道:“你且在此地修养一阵,我为你重塑肉身。 “接下来,有新任务让你去做。” 天机和天枢带领下属密探,骑乘马匹,赶至西郊白凤山。 巨大的牌坊写着“青龙寺”三个字,蜿蜒的石阶延伸向丛林深处,延伸向山顶的那座气派寺庙。 留下几人看管马匹,天机和天枢拾阶而上,进入寺庙。 得弟子通传后,两位天字号密探,见到了青龙寺主持——盘树僧人。 老和尚白须垂到胸口,慈眉善目,盘坐禅室中,和颜悦色道:“两位大人,有何事光临敝寺。” 天机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叠起来的画像,展开,道:“盘树主持可识得此人?” 画像中的和尚国字脸,浓眉大眼,五官粗犷,正是恒远和尚。 盘树僧人双手合十,道:“他是恒远,贫僧的徒弟。” 天机和天枢对视一眼,眼中精光一闪,天机身子微微前倾,盯着盘树僧人:“此人可在寺中?” 盘树僧人摇头:“此人离寺已有两年多,那年,贫僧的另一个徒儿恒慧失踪,下落不明,恒远自那时起下山寻找,便再没有回寺。 “此事,寺庙中任何一位弟子都可以作证,大人若是不信,一问便知。” 天机颔首:“有劳主持召集弟子。” 问询过寺庙里的弟子,得到统一答案后,天机和天枢离开寺庙,并肩走在下山的石阶上。 天机缓缓道:“两年多前,青龙寺的恒慧与平阳郡主私奔,被梁党暗害。后来,许七安追查桑泊案,查出了这桩陈年往事。” 天枢“嗯”了一声:“寺里的和尚说,恒远在寺中人缘极差,下山后便再没有回来。他极有可能已经离开京城。” 天机沉吟片刻,道:“寺庙里的和尚说,此人好管闲事,那么,他在京城两年,总会留下痕迹,识得他的人不会少,派人去外城打探,记得别打草惊蛇。” 许二叔一边抚摸着太平刀,一边咧嘴笑。 婶婶怒道:“整天就知道摸刀,你和刀一起睡好了。” “好啊。”许二叔说着,看向侄儿。 “好啊。”许七安点头,“太平,你多陪陪二叔。” 婶婶气的嗷嗷叫:“叔侄俩没一个好东西。” 她转而看向儿子,道:“二郎,你和那个王家小姐怎么样了。” “说这个干嘛”许二郎有些扭捏的说道。 “你不是去过王家了么,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请人家姑娘来家里坐坐,我许家虽不是书香门第,但也是知礼数的,你去请她来府上做客。” 婶婶,你要这么说的话,那我得提前买好瓜子了许七安精神一振。 “这并不合礼数,我请她来府上,名不正言不顺。”许二郎戳穿母亲半吊子水平。 “以我的名义,请王家小姐来府上坐坐,便合礼数了。”许玲月细声道。 许七安接茬:“那就定个时间吧,别拖太久,最好就近几天。” 婶婶闻言,不由看向侄儿:“大郎这么热心作甚。” 我不是热心,我是迫不及待看你被未来媳妇吊打许七安心说,他觉得枯燥无味的查案生涯,终于有了点乐子。 是王思慕吊打未来婆婆,还是小姑子策马杀出,力战嫂子,救母于危难之间? 这不比勾栏的戏曲还有意思多么。 “我这个当大哥的,自然要关心二郎的婚事。二郎婚事定了,玲月的婚事才好提上日程。”许七安煞有其事的说。 许玲月低下头,美眸里精光一闪。 结束早膳,许七安返回房间,看了眼坐在桌边吃饭的钟璃。 凌乱的黑发稍稍分来,露出樱桃小嘴,像兔子啃萝卜似的微微蠕动。 虽然从未看过钟璃的正脸,但偶尔露出的眼睛或嘴唇,能看出是个五官颇为精致的美人儿。 “今天早上修炼“意”,尽早糅合各种绝学于一刀中,天地一刀斩+心剑+狮子吼+太平刀,我有预感,当我修成“意”时,我将纵横四品这个境界。 “下午去和临安约会,前天“不小心”摸了一下临安的小腰,真柔软啊。” “明天不能待在家里了,要去未亡人那里睡,少不得还要带她出去逛街,出去浪。” “后天上午去怀庆府见一见我的高冷女神,也不好冷落了她,好久没有跟她聊天了,和一个学识丰富的美人畅谈,是一件让人向往的事。 “下午答应了宋廷风和朱广孝,勾栏听曲。教坊司,唉,不去教坊司了。” “大后天答应了李妙真,购粮施粥,这个愚蠢的女侠,我跟她说了,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。但愚蠢女侠说,你能授人什么渔?我竟无言以对。 “下午,带丽娜和采薇还有小豆丁去酒楼吃吃吃” 写到这里,许七安感觉哪里不对。 咦,我的正事呢?我要查的案子呢? 他在备忘录末尾写道:“许七安啊许七安,你不能成日流连在女人身边,忽略了正事。” 几秒后,他把这句话划掉,改成:“我需要一本《罗大师时间管理学》。” 无比惆怅的写完备忘录,看了眼吃完早膳,盘坐在床上修行的钟璃,心说还是五师姐好啊,安安静静的待在鱼塘里。 这时,门房老张跑过来,在门口说道:“大郎,有人找你。” 梅儿,浮香的贴身丫鬟许七安默然片刻,道:“引她去外厅,我这就过去。” 他把备忘录夹在书里,叮嘱钟璃:“别偷看哦。” 离开房间,穿过内院,来到外厅,他看见眉目清秀的梅儿坐在椅子边,挺直腰杆,正襟危坐,似是有些紧张。 许七安踏入内厅,朝着急惶惶站起来的少女压了压手,柔声道:“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。” 与以前不同,梅儿穿的颇为朴素,素面朝天,远比不上她在影梅小阁时花枝招展的打扮。 他猜测梅儿可能是在教坊司受到了欺负。 梅儿摇了摇头,道:“我已经不在教坊司了,浮香娘子走之前,把部分积蓄留给了我,让我用它们为自己赎身。我打算回老家伺候父母。然后,再找个老实人嫁了。” 见鬼,老实人到底做了什么孽,为什么连异世界都要这么对他们许七安笑容温和,“所以,你是来与我告别的?” 能从良,也是挺好的,浮香有心了,希望她现在安好。 梅儿再次摇头:“浮香娘子走之前,有几件东西让我转交给你。” 梅儿把小布包双手奉上,施了一礼,柔声道:“许公子,那,奴婢就先告退了。” 许七安接过布包,没有打开,看着清秀的小丫鬟,问道:“你家住在何处?” “奴婢家在焦石县。”梅儿细声道。 焦石县就在京城地界,东北方向,从北方出发,雇一辆马车,两天就能抵达。 梅儿不是犯官之后,她是被家里卖进教坊司的。 像她这样被卖进京城教坊司的婢女,通常都是京城,或京城周边的贫苦人家。不可能有人千里迢迢跑来京城卖女,有这个盘缠,也不需要卖女儿了。 至于她的父母,当年卖她进教坊司完全是出于无奈,那年大灾,全家都快喝不起粥了,把她卖出去,好歹有个活路。 浮香就算有银子留给她,但教坊司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肯定在赎身上借机敲诈过她,她一个弱女子,如果带回去的银子太少,家人恐怕不会待她多好 见她衣着朴素,许七安略作沉思,伸手入怀中,轻扣镜面,取出一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递过去。 “许公子,我不能要。”梅儿连连摇头。 “你和浮香主仆一场,我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当的。”许七安笑道。 梅儿眼里蓄满泪水,哽咽道:“浮香娘子病重期间,奴婢心里恨过您,恨您薄情寡义。奴婢错了,您是真正有情义的男人,浮香娘子命薄,没有福气” 许七安有些尴尬,他早就知道浮香病重,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她。 至于她的身份,自从钟璃点破对方神魂残缺,身为老刑警的他,当时就把许多以前的疑惑给串连起来了。 比如妖族为什么会知道他气运缠身 比如妖族为什么要把神殊的断手偷偷藏进他家里 正常来说,神魂残缺的人,不可能好端端的,要么是痴呆,要么是植物人。 送走梅儿,许七安坐在外厅,打开包裹。 里面是两封信,一本书,一只黄油玉手镯。 一封信是当初去云州时,途径青州写的。一封是去楚州查案时,途径江州黄油县写的。 许七安刚想把手镯和两封信放下,忽然觉得触感不对,打开青州那封信,倾倒出一片干巴发皱的莲瓣。 原本对于浮香的死,只是略有伤感的许七安,忽然有种窒息般的感觉。 原来从始至终,我给你的,仅仅只有这些而已 他展开信默默阅读,心头酸涩久久不散,回忆着与那位花魁的过往。 以前在论坛上闲逛的时候,听人说过,真正深切的悲伤不是爆发性的大哭一场,而是打开冰箱的那半盒牛奶、那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、那折叠在床上的绒被,还有那安静的下午洗衣机传来的阵阵喧哗。 深吸一口气,他小心的收好信封和手镯,把注意力转移到书上。 蓝色的书皮,没有书名,展开看了之后,才发现是浮香写的一些随笔,字迹娟秀,记载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故事。 书上说,有一座高耸入云的悬崖,住着一只苍老的鹰,鹰有六个孩子,某一天,鹰的孩子被欺负了,回来找鹰哭诉。 鹰不管,只是默默的站在悬崖上,注视着地面。 于是,鹰的孩子飞走了,再也没有回来过。 在悬崖的下方,是一片危险的丛林,丛林里有一只老虎,老虎生病了,不能再捕捉猎物,于是派它的手下狐狸,诱骗小动物进山洞,来满足老虎的胃口。 狐狸认为老虎离不开它,于是也行渐渐膨胀,它联合狼群,吃掉了身份高贵的小白兔。 老虎知道了,选择视而不见,包庇狐狸。 森林里充满智慧的猴王发现了不对劲,派遣手底下的猴子去查狐狸。老虎为了不让狐狸诱骗小动物的事情暴露,就跟蟒蛇说: 你去找大黑熊,就说他的崽子被狐狸吃掉了。 大黑熊知道后很愤怒,闯进狐狸家,把狐狸给杀了。 许七安皱着眉头,沉思许久,没想明白这则故事透露的是什么。 有浓浓的既视感,但一时半刻,却想不起来。 他没有多想,返回内院,打磨刀意,修炼天地一刀斩。 用过午膳后,他骑上小母马哒哒哒的去了勾栏,在勾栏里易容换装,徒步离开,而后到达约定好的私宅,进了临安的马车。 再坐皇室公主的马车,车轮滚滚,驶入皇城。 临近宗室聚集的区域时,对面同样有一辆紫檀木制造的奢华马车行来。 迎面驶来的马车里,传来怀庆清冷的声音。 两辆马车停了下来,怀庆打开车窗,坐在窗边,半探出清丽秀美的脸,道:“临安,你不是说这几日身子不适,这是去了哪儿?” 卧槽许七安坐在马车里,脸色僵硬。 偷偷和妹妹约会,被姐姐半路撞上了。 怀庆皱了皱眉,道:“怎么不说话?” 我想要的是罗大师时间管理学,不是罗大师的翻车学许七安满脑子都是槽,他捏着嗓子,用力咳嗽几声,然后,没有回答怀庆,淡淡吩咐车夫: 五品之后,他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身体,包括声线,临时发出尖细的女声并不难。至于像不像,有了咳嗽做铺垫,身子不适的临安声音出现些许变化,也是可以理解的。 整个下午都在和临安鬼混,陪她说话,下棋,喝茶,偶尔有肢体触碰,愈发的融洽和自然。 申时初,离开临安府,乘坐裱裱的马车离开皇城,刚出城门口,许七安又听见熟悉的,清冷的嗓音传来: 卧槽许七安险些失去表情管理能力,不等怀庆说话,他捏着嗓子,用力咳嗽,用力咳嗽 穿着素色宫裙,清丽如画,素雅如花的皇长女推开车门,钻入车厢,冷冰冰的看着他,那双清澈如深秋里潭水的眸子,带着戏谑和愠怒。 许七安强撑着露出笑容,尽管没有镜子,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可以用七个字形容——尴尬而不失礼貌。 “许公子好本事啊,私入皇城,与公主幽会,深怕父皇没有把柄斩你狗头是吗。”怀庆声音冷冽,俏脸如罩寒霜。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,那是小老弟许二郎的脸。 他和临安说好的,如果出了问题,就推说她是找庶吉士讲解经义,是在学习。至于过程中有没有《私下授课avi》,反正屏退了众宫女,没人知道。 怀庆冷笑道:“你与临安见面,是否有屏退宫女和侍卫。” 怀庆秋水明眸,平静的看着他,淡淡道: “临安不比本宫,她府上侍卫、宫女里,谁是陈妃的人,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。皇室成员找庶吉士讲解经义,并无不妥,但次次屏退下人,我敢断定,陈妃已经知道此事,只不过还在观望。 “你在福妃案中已经把陈妃得罪死,让她抓住把柄,一转而告到父皇那里。是你想死,还是把许辞旧推出来顶罪?” 我今儿才说要减少约会频率来着许七安颔首:“多谢殿下提醒。” 怀庆满意点头:“从今以后,不准再见临安。” 怀庆一本正经的解释:“本宫说过了,她不比本宫,自己身边有多少眼线都不清楚。你与她私下见面,风险太大。 “以后如果有什么事,可以由本宫来转述。嗯,非要见面的话,就来怀庆府吧。本宫帮你约临安出来。” 这样的话,一切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了,我还怎么牵裱裱小手许七安心里嘀咕,说道: “难道殿下府上就没有外人的眼线?” “殿下果然聪慧过人,手腕高超,比临安殿下强百倍千倍。”许七安立刻奉上马屁。 对他的马屁,怀庆不置可否,继续说道:“三天后,国子监要在皇城的芦湖举办文会,与北方战事,以及大奉和巫神教的历史恩怨有关,你陪本宫参加,就以许辞旧的身份。” 怀庆满意点头,浅笑道:“再过两旬,夏季便过了,朝廷可能要打仗,每逢战事,乡绅捐银捐粮是惯例。许公子有什么看法?” 自打元景帝修道以来,劳民伤财,为了填补国库空虚,便想出了压榨乡绅的办法。 啊?我能有什么看法,我又不是乡绅许七安刚这么想,就听怀庆冷冰冰道: “许公子腰缠万贯,不如也捐一点。” 捐款是不可能捐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捐的黄昏里,许七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。 用过午膳后,他躺在床上,听见房门吱一声推开,那是沐浴后返回的钟璃。 “今天下午还好吗?没有受伤吧。”许七安问道。 “没,没有受伤,就是差一点死掉了。”钟璃小声说。 许七安立刻坐起身,问道:“怎么回事。” 钟璃一下子委屈起来,带着哭腔说:“我在屋子里好好修炼,你那把破刀不知道怎么回事,突然发狂,一剑朝我刺来,就差一公分,我脑袋就搬家了。” “并没有结束,你的破刀一直追杀我,要不是李道长赶来救我,我已经死了。” “并没有结束,李道长制服它的过程中,不小心使错了法术,把我的魂魄给打散了,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我召回来。” “并没有结束,魂魄召回来后,我才发现自己被你家小孩强塞了一块糯米糕,差点窒息而死。” 我该拿什么拯救你,我的五师姐许七安悲从中来,招手唤来太平刀,训斥道:“你为什么要欺负她。”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看她不爽这样的意念传给许七安。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怪太平还是怪你了!许七安再次悲从中来,柔声道:“钟师姐,我的床给你睡,今儿我睡坐塌。” 钟璃连连摇头,蜷缩在自己的小塌上,觉得很有安全感。 这时,熟悉的心悸感传来,许七安下意识的从枕头底下摸出地书碎片,点燃蜡烛,查看地书信息。 【六:养生堂被监视了,有人想对付贫僧。】 有人要对付恒远大师?他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吧? 许七安愣了几秒,猛的反应过来,恒远得罪的人,不就是元景帝么。不管是斩杀两个国公时的出手阻拦禁军,还是剑州守护莲子,都是在和元景帝作对。 【二:你在养生堂?有没有危险?我立刻过来。】 飞燕女侠永远是急人之所急,仗义助人绝不含糊。 【六:贫僧不在养生堂,今日有人在南城这边打探我的情报,我以前帮助过的百姓偷偷给我报信了。 【我便离开养生堂,藏在附近的民宅里,黄昏后,便有人埋伏在了养生堂附近。】 【四:不用搭理他们,换个地方藏身。】 【六:贫僧担心他们对养生堂的孩子、老人下手。】 许七安以手代笔,传书道:【这并不难猜,是咱们那位陛下的人。】 ps:因为版权问题,封面换了,后台很贴心的换了一个和原本相似的封面。在守门僧的带领下,穿过前院和主楼,抵达了后院。🗒️杨崔雪眯着眼,循声看去,来者是一位穿黑色劲装,扎高马尾,后腰挂着长刀的年轻人。 似乎,有些眼熟念头刚起,他就听身后的门人里,有人叫道:“许七安,他怎么在这里?” 说话的人是柳公子,他和许七安在京城时有过交集。 再次见到许七安,柳公子还是蛮开心的,当初也算不打不相识,虽然许银锣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(见面就斩断他的心爱佩剑)。 但事实证明,许银锣的人品是值得肯定的,他拷走蓉蓉姑娘却没有趁机霸占,知道自己误会之后,非但道歉,还赔给他一把司天监出产的法器。 柳公子回忆往事之际,突然看见自家阁主一脸激动的按在自己肩膀,目光灼灼的盯着,求证的问道: 柳公子愣愣点头,“我在京城见过,师父也识得。” 杨崔雪立刻看向师弟,柳公子的师父颔首:“确实是许银锣。” 杨崔雪再看向许七安时,已经和记忆中的画像吻合,确实没错,就是许七安。 柳虎双眼骤然瞪的滚圆,双眼里映出年轻男子的身影,想起了前几天还挂在嘴边的谈资。 剑州与京城相隔两千里,排除那些有情报网的大组织,江湖散人和平头百姓,真正听说楚州屠城案始末,看见皇帝的罪己诏,其实也就半旬时间。 消息传到楚州后,一时间引起轰动,从江湖到官府,人人都在谈论此事。人人都对许银锣的大义击掌称快。 继佛门斗法之后,许七安再次名扬天下,成为百姓们眼中的英雄、清官。 嫉妒如仇的江湖人士,对他更是无比崇敬。 万万没想到,他竟然亲眼见到了那位传奇人物。 果然是器宇轩昂,人中龙凤柳虎心里赞叹。 其他江湖散人的心情,与他大抵相同,惊愕中夹杂着惊喜。 我们在楚州见到了许银锣这是一个很值得拿出去炫耀的谈资。 杨崔雪脸色严肃,正了正衣冠,这才迎了上去,躬身作揖道:“墨阁,杨崔雪,见过许银锣。” 一位资深的四品高手,一派之主,对一位晚辈行礼,本该是极其掉份儿的事。但在场的江湖人士,以及墨阁的一众蓝衫剑客们,并不觉得杨崔雪的行为有什么不妥。 许银锣的一系列壮举,尤其是楚州屠城案的表现,值得他们敬重。 “杨阁主客气了,许某当不起这样的礼。”许七安伸手虚扶了一下。 “杨某对许银锣神交已久啊,而今见到本人,心情澎湃,心情澎湃啊。”杨崔雪笑容热切,毫无阁主的架势。 神交已久,总觉得怪怪的许七安笑道:“在下亦久闻阁主大名。” 其实没听说过,但商业互吹还是会的。 天地会弟子们惊奇的看着这一幕,原本神态倨傲,冷言冷语讽刺李妙真和楚元缜的墨阁阁主,此刻竟毫无架子,对许银锣笑容热情,言语诚恳。 而远处那些江湖散人,蓝衫剑客,面带微笑的看着,完全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。 一时间,女弟子们看许七安的目光愈发痴迷,这男人拥有极强的人格魅力。 追逐最闪耀的星,是每个人都有的天性。 此时此地,许七安毫无疑问就是她们眼里最闪耀的星。 他竟有这般强的声望白莲道姑美眸里难掩诧异,她性子淡泊,清心寡欲,对名利看得很淡,以己度人,错估了许七安在外界的声望。 “杨阁主,面子什么的,刚才是玩笑话。” 寒暄几句后,许七安直入正题,郑重作揖,语气诚恳:“我与天宗圣女,以及楚兄交情深厚,本次受他们两人之邀,来月氏山庄帮忙守护莲子,还请阁主高抬贵手。” 杨崔雪沉吟片刻,无奈摇头:“罢了,既然知道许银锣守着莲子,老夫就不插手此事了,否则晚节不保。” 许七安转而看向其他人,朗声道:“诸位,萍水相逢便是缘分,希望能高抬贵手,大家交个朋友,以后有困难之处,尽管吩咐,许七安一定竭尽全力。” 何况是许银锣这样的人物,他说一句好话,比普通人说一万句都管用。 柳虎咧了咧嘴,大声道:“我娘爱听别人唠嗑,前阵子听说了您的事迹,回家后一个劲儿的夸许银锣。说你是大清官。要让他知道我和您作对,” “我也退出,娘的,老子也不想被乡亲们戳脊梁骨。”有人大声附和了一句。 “许银锣,男儿一诺千金重,说参与就不参与。我们写不出这样的词,但认这个理。”又有人说。 这才是真正有声望的人啊,真正有声望的人,是没人愿意和他作对的李妙真鼓了鼓腮,心里有些许醋意。 不知不觉间,许七安已经积累了如此深厚的威望。 记得当初他曾经通过地书传信,请求她帮助搜捕逃入云州的金吾卫百户周赤雄,那时的他既弱小,又缺乏人脉。 半年多过去,不管是修为还是声望,都赶上她了。 这份声望,便是庙堂诸公,也要羡慕的捶胸顿足吧楚元缜默不作声的旁观,他行走江湖多年,如许七安这般崛起之迅速,岂止是凤毛麟角,该说独一无二才对。 杨崔雪犹豫了一下,传音道:“墨阁不参与此事了,但武林盟势力众多,高手如云。地宗的正统道士同样如此,许银锣记得量力而行,莫要逞强。 “明日老夫会来观战,危急关头” 墨阁的阁主很有侠义心肠么,难怪姜律中他们常说江湖很有趣,比官场有趣万倍,有空我也在江湖游历一番许七安颔首,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,传音道:“多谢阁主。” 杨崔雪摆摆手,再次作揖,带着墨阁的弟子离开。 呼天地会的弟子们松了口气,而后喜上眉梢。 娇滴滴的声音里,一位姿色格外出众的少女上前,双手别在身后,抿了抿嘴:“多谢许公子相助。” 她有一双欲说还休的灵动眸子,年岁不大,褪去婴儿肥后,少女刚刚削尖的下巴透着我见犹怜的柔弱。 再过一两年,就可以让心仪的郎君捏着尖俏下颌,调侃一句:小娘子,今儿你就是我的人了。 妹子今年多大,有男朋友没,加一下微信可以么许七安在心里做了三连问,表面很冷淡,只是点头。 少女鼓足勇气,“弟子,弟子叫秋蝉衣,许,许公子,你也是地书碎片持有者,对吧。” 听到这话,恒远大师楚元缜以及李妙真,下意识的看过来。 卧槽,姑娘你太歹毒了吧,想让我当众社死?许七安板着脸,道:“我不是。” 这个回答出乎了秋蝉衣的预料,她微微长大小嘴,有些失望:“那,那您真的是因为妙真师姐和楚师兄的情分才来的啊。” 他们希望许银锣是天地会成员,而不是出于道义或情分才出手相助。 “我是来查案的。”许七安白眼道。 秋蝉衣歪了歪脑袋,天真无邪:“我们天地会能有什么案子。” 母猫夜里为何连连惨叫,六旬老道为何时常躺尸?山庄里的母猫为何齐齐怀孕?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,这些算不算案子 许七安嘴角不自觉多了几分笑意,说道:“我与金莲道长相交莫逆,就算不是地书碎片持有者,也不会是外人。” 白莲道姑奇怪的看他一眼,不明白许银锣为什么要否认自己的身份。 “咦,杨前辈呢?”许七安转头四顾。 “不知道,那些江湖匹夫出现后,他便消失了。”有弟子回答。 杨千幻又跑哪装逼去了许七安分析道:“我来此的消息,定会通过那些人传播出去。离月氏山庄不远有一座小镇对吧。” “许银锣,我叫凌云。”年轻弟子回答。 许七安颔首,“凌云师弟,拜托你一件事,你立刻乔装一番,去镇上打探情报,看看各路人马的反应。” 凌云小道士激动的点头:“许公子放心,我一定完成任务。” 某处僻静的角落里,杨千幻蹲在地上,指头在地面画着圈圈,喃喃道:“我明白了,我明白了。首先,我要先积累足够的声望” 山庄十几里外,有一个小镇,规模算不得多大,经营着一家低等勾栏,两家客栈,一家酒楼。 酒楼名字叫三仙坊,烧鸡、蟹黄包、梅子酒,谓之三仙。 炎炎夏日,来一坛冰镇梅子酒,一叠烧鹅,乃人生一大快事。 近日来,无数江湖人士蜂拥小镇,两家客栈和勾栏都住满了人,依旧容纳不下闻讯而来的江湖客。 于是有人便借宿在民宅,换成其他地方的百姓,可不敢接纳江湖人士,尤其家里有小媳妇的 但剑州百姓对江湖人士的容忍度很高。 因为剑州的江湖帮派,一定程度上充当着维护治安的责任,一些外地的江湖人到了这里,不管是虎是龙,都会收敛自己的爪牙,避免惹上武林盟这个庞然大物。 也有不怕武林盟的高手,只是这样的高手,不管品性如何,都不屑去找平民百姓的麻烦。 自从前去试探月氏山庄的好汉们回来后,整个小镇便陷入了沸腾。 没错,就是那个大奉银锣许七安,菜市口斩国公狗头的许七安。 这消息是爆炸性的,京城距离楚州两千里之遥,楚州屠城案的消息前几天刚传回剑州,震惊了江湖和官府。 这才没几天,传闻中义薄云天的许银锣,竟出现在剑州。 “你们知道吗,许银锣来月氏山庄了,他竟与地宗的叛徒相识。墨阁的杨阁主宣布不参与此事。” “嘿,杨阁主为人正派,最好结交侠士,自然不会和许银锣争斗的。” “我倒是好奇,你说咱们剑州门派里,还会有多少人退出?若是只有墨阁,嘿嘿,那杨阁主就要笑开花了。” “是啊,好名声全让墨阁占了,我也不参与了,许银锣义薄云天,他要守的东西,我怎好意思抢夺。” “酒没喝多少,人已经糊涂了是吧。就你这样的货色,许银锣一根指头捏死你。” 有三人,正好经过客栈,把刚才的谈话,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。 这三人的组合很奇怪,走在中间的是一位白袍玉带的翩翩公子哥,面如冠玉,皮囊倒是极佳,只不过眉宇间,有着浓浓的阴冷。 他的身后,是两个身高九尺的“巨人”,戴着斗笠,浑身罩着黑袍,一左一右,护在白衣公子哥两侧。 白袍公子哥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,道: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,原本想过段时间去会会他,没想到今儿就撞上了。这次没白凑热闹。” 左边的巨汉低声道:“少主,主人说过,让你不要招惹他。” 白袍公子哥笑眯眯的说道:“不过是鸠占鹊巢的小杂碎罢了,能横的了几时?小爷我有朝一日,要抽他经,剥他皮,敲骨吸髓。” 言语间带着自信,似乎那是早已注定的事。 左边的巨汉说道:“此子虽大势未成,但一身本事,绝不在少主之下。少主要明白骄兵必败的道理,千万不要掉以轻心。” 白袍公子哥不耐烦道: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从未小觑过他,你们俩个,一个是哑巴,一个只会劝诫,无趣的很。” 左使和右使是父亲安排给他的护道者。虽然烦了些,却是拔尖的骁勇武夫。白袍公子哥从未见他们败过。 白袍公子哥摩挲着玉扳指,悠然道:“我听说许七安那把刀是监正亲自炼制,嗯,这次先把他的刀夺过来,收点息不过分吧。” 左边的巨汉评价道:“此刀锋锐无双,可与“月影”一较高下,少主夺来倒是不错。” 白袍公子哥朗声笑道:“走,听说三仙坊哪儿在聚会,咱们去凑凑热闹。那万花楼的楼主可是不可多得的美人。” 今日,本该人满为患的三仙坊被清场了。 凌云站在街边,穿着深色的汗衫,佩一口铁剑,标准又寻常的江湖人打扮。 其实月氏山庄每日都会派弟子潜入小镇打探情报,观察群聚于此的江湖人士的一举一动。 今天这活儿本该是其他弟子来做,但凌云把活抢过来了,许银锣“钦点”的活儿,谁敢跟他抢,他就和谁急。 凌云心里最钦佩最崇拜的人物,就是许银锣。 以前在宗门里修行,对道首和长老们心怀尊敬,或敬畏,但这和钦佩是不一样的。 他在镇子里转了一圈,打探到一个重要情报,地宗的妖道和朝廷的神秘团伙,在三仙坊邀请了武林盟交谈。 他们霸道的清场,但又似乎不在乎谈话内容被人偷听,所以任由好事者站在楼下的街边凑热闹。 他们一定在暗中商量怎么对付山庄凌云屏息凝神,运转耳力,捕捉着二楼的交谈声。 建了瞭望台的二楼,泾渭分明的坐着三拨客人,一桌是羽衣道士,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,双眼蕴含着深深的恶意。 一桌是裹着黑袍,带着黑铁面具的神秘人,为首的一人戴着金色面具。正是这波人,今晨拉着火炮,轰炸了月氏山庄。 一桌坐满了花容月貌的女子,其中一人尤为出彩,以轻纱覆面,一双眸子顾盼生辉,如含秋水。 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,让她的身段胜过在座其他女子。 “武林盟没有男人了吗,派一群娘们来说事。”胸口绣着蓝莲花的中年道士冷笑道。 蓝莲道长的目光始终在女子妖娆多姿的丰腴身段游走,毫不掩饰自己的垂涎和恶意。 她素手握着一柄银骨小扇,眯着眼,清清冷冷的语气说道:“有事说事。你若再乱看,我便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泡梅子酒。” 蓝莲道长嘿了一声,非但不惧,反而愈发的肆无忌惮,差点没把挑衅放在眼里。 “呵,威胁这群疯子,只会把事情弄的更糟糕。”戴金色面具的黑袍人发出嘶哑的笑声。 他手里捏着瓷碗,碗里盛着梅子酒,边把玩瓷碗,便说道:“既然答应结盟,墨阁为何半途退出,我们需要武林盟给个交代。” 萧月奴淡淡道:“武林盟麾下所有门派,都是独立的。墨阁自己的决定,与武林盟无关。” 蓝莲道长冷笑道:“这就是武林盟的解释?” 销魂手蓉蓉气不过,怒道:“武林盟有武林盟的规矩,轮不到你们置喙。” 蓝莲道长充满恶意的眼神,深深的看了她一眼。 银骨小扇突然展开,挡在蓉蓉面前。 萧月奴这一下出手,显得极为突兀,像是错估了对方,挡了空气。万花楼的几位女长老,敏锐的察觉到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,被楼主挡下来。 萧月奴美眸圆睁,怒火欲喷:“你地宗若是想与我武林盟翻脸,萧月奴奉陪到底。” 并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蓉蓉,呆呆坐着,面孔僵硬。过了几秒,她反应过来,冷汗刷的浸润后背。 “不止是墨阁,如果我没料错,明日还会有几个门派退出争夺。”萧月奴淡淡道: “你们应该知道,许银锣进了月氏山庄,他在江湖人士和百姓心里地位很高,墨阁不想与他为敌。” 蓝莲沉声道:“恐怕不止是不想与他为敌吧,我听说武林盟的有些人,打算保许七安。” 这才是地宗和黑袍人约武林盟过来的真正原因。 戴金色面具的黑袍人哼道:“希望萧楼主回去后转告曹盟主,约束好手下,千万不要为了几个害群之马,连累了整个武林盟。” 萧月奴冷笑道:“你在威胁武林盟?” 她意识到有点不对劲,地宗的人过于忌惮月氏山庄了,按理说,即便有了李妙真许七安等人支援,但以目前的局势,对方赢面太小。 先不论碾压般的四品强者,就凭地宗道首,差不多就能横扫月氏山庄,虽说只是一具分身。 地宗似乎不愿意有人退出,渴望增强己方力量,这是不是意味着月氏山庄内隐藏着超级高手,才让地宗如此忌惮,想尽办法联合武林盟萧月奴心里思忖。 这时,忽听有人啧啧道:“区区一个许七安,也值得诸位在此浪费口舌?” 伴随着踩踏楼梯的脚步声,楼梯口,率先上来一位白袍玉带,风度翩翩的公子哥。而后是两尊铁塔般的巨人,带着斗笠,披着黑袍。 蓝莲道长回头看去,恶狠狠道:“何来的杂鱼,敢打扰本尊议事。” 白袍公子哥眯了眯眼,淡淡道:“左使,掌嘴!” 话音落下,左边那尊铁塔巨汉骤然消失,紧接着,二楼堂内传来响亮的巴掌声。 铺设在地面的木板断裂,蓝莲道长半张脸镶嵌在碎裂的木质地板里,七窍流血。 萧月奴和戴黄金面具的男人瞳孔微收缩,前者攥紧银骨折扇,后者按住了刀柄。 地宗的弟子们哗啦啦起身,充满恶意的眼神盯着白袍公子哥三人。 白袍公子哥连连摆手,面带微笑,“只是给他一个惩罚,我家的奴才下手很有分寸,诸位大可放心。” 他说话时始终笑眯眯的,有着目空一切的自傲。 这样的人,不是头脑空空的纨绔,便是有足够的底气。 白袍男子目光落在萧月奴身上,眼睛猛的一亮,一边摩挲着玉扳指,一边信步走过去。 过程中,他与戴金色面具的黑袍男人擦身而过,黑袍人手指几次动弹,似想拔剑突袭,但最终都选择了放弃。 白袍男子嘴角一挑,似冷笑似嘲讽,越过这一桌,迎上莺莺燕燕的那一桌。 “来剑州的时候,我派人打听过剑州的风土人情。这剑州江湖着实无趣,宛如一潭死水。但这剑州江湖又很有趣,因为有一个万花楼。 “都说万花楼的楼主萧月奴倾国倾城,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,啧啧,名不虚传,名不虚传啊。” 白袍男子接下来的一席话,让万花楼众人眉心直跳,怒火沸腾。 “这趟游历江湖结束,我便带萧楼主回去,房中正好缺一个侍寝的妾室。” 蓉蓉的师父,霍然起身,脸色阴沉,鼓荡气机一掌拍向白袍公子哥的胸口。 白袍公子哥抬了抬手,恰到好处的击中她的手腕,让这蕴含深厚气机的一掌打中横梁、瓦片。 断木碎瓦飞溅中,他探手一捞,把美妇人捞进怀里,啧啧道:“年纪大了些,但风韵犹存。小爷喜欢你这样的妇人。” 赶在萧月奴出手前,他见好就收,果断后退,留下羞愤欲绝的美妇人。 他收敛了浮夸的笑容,透着几分世家大族浸润出的威严和沉稳。 “我要莲子,也要许七安的狗命。” 白袍公子哥笑道:“你们不敢得罪他,我敢!光脚不怕穿鞋的,我现在光着脚,可不管他在百姓心里形象有多高大。” 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黑袍人颇有兴趣的说。 白袍公子哥没有说话,大步走到眺望台边,双手撑着护栏,气运丹田,道:“所有人听着” 声浪滚滚,立刻吸引来群聚周围的好事者,以及镇上的居民。 白袍公子哥伸出左手,“剑盒!” 左使默默的递上一只小巧的,漆黑的方形小盒。 “少主,那人的元神波动比寻常武夫强大数倍,是月氏山庄里的地宗门人。”左使压低声音。 白袍公子哥顺着他的目光,瞟了一眼乔装打扮过的凌云,没搭理,打开盒子,捻出一枚细针般的小剑,屈指一弹。 小剑翻转着,越变越大,变成一柄三尺青锋,叮的嵌入青石铺设的街面。 一股股深寒的剑意溢出,宣示着它的身份:法器。 白袍公子哥宣布道:“谁能斩许七安一臂,便赏一柄法器。斩两臂,赏两柄,斩四肢,赏四柄。” 说话过程中,他屈指弹出长剑,让它们一根根的钉在街道中央。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四把交错的法器上,像是磁石遇到了钢钉,再也挪不开。 白袍公子哥一锤定音:“谁能斩下许七安头颅,这一整盒的法器,便是他的。” 白袍公子哥却转身回了桌边,笑眯眯的四顾,万花楼女子们脸上惊愕震骇的表情,让他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。 他盯着黑袍人,又抬头看了眼已经苏醒的蓝莲道长,淡淡道:“江湖散人最看重的无外乎资源,我现在便把资源送到他们面前,你们说,那些人还会敬重许七安吗? “还会忌惮他吗?还会不敢得罪他吗?没有散修能抵挡法器的诱惑。我知道,也包括你们。” 萧月奴冷冷的说道:“你这样有何意义?” 江湖散人杀不死一个修成金刚神功的高手。 白袍公子哥耸耸肩,语气轻松:“许七安不是念过一句诗吗,忍看小二成新贵,怒上擂台再出手。这便是我的答案。” 他和许七安有仇?萧月奴恍然,她看了一眼地宗的蓝莲道长,惊愕发现对方竟忍住了恶意,不报复。 黑袍人则露出了笑容,看来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。 许公子的仇人来了?他的一位扈从便能轻易打伤四品的蓝莲道长,他视法器为粪土凌云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在小镇的白袍公子哥,是个可怕的强敌。 他悄无声息的后退十几步,然后转身,打算离开。 迈出第一步的时候,凌云听见身后眺望台传来那个白袍公子哥的声音:“啊,忘了,还有一件事没做,你是月氏山庄的道士吧。” “”凌云瞳孔霍然收缩,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,情绪在瞬间有爆炸的倾向。 然后,他发现自己走不动道了,双脚仿佛被黏在地上。 不不,快动起来,要把消息传回来,要告诉许银锣,他让我来打探情报,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凌云面颊抽搐,身体开始冒汗,额头滚出豆大的汗珠。 白袍公子哥出现在他身前,笑眯眯道:“你要回去报信?” “我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我只是一个散人而已。”凌云强撑着说。 白袍公子哥招了招手,唤来一柄插在街面的长剑,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:“我没说不让你报信,不过” 他顿了顿,狞笑道:“很抱歉,你得爬着回去了。” 他冷漠的挥剑,光芒一闪,凌云膝盖处猛的一沉,两只小腿离开了主人。 “啊啊”他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,疼的满地打滚。 白袍公子哥看了他一眼,“好心提醒,赶紧爬回来,说不定还能在血液流干之前得到救治。” 说完,扬了扬手里的剑,道:“各位看到了吗,货真价实的法器。明日莲子成熟之时,你们人人都有机会斩杀许七安。” “少主,如果被主人知道,你会被责罚的。主人说过,不要轻易招惹他。”左使传音劝诫。 “不招惹他,那我这次外出游历的意义何在?”白袍公子哥冷笑一声。 此次游历,磨砺武道是主要目的,但见一见那个本该死在京察年尾的小子,同样是他的目的。 京察以来,他陆陆续续不断听到关于许七安的事迹,愤怒的心里发狂。 姓许的有多风光,他心里就有多愤怒。 那些荣光,那些奇遇,本来应该是他的。 午膳过后,许七安独自一人在僻静的院子里修行《天地一刀斩》的前置过程,让气息和气血往内坍塌,凝成一股。 触类旁通,以此来加强对身体力量的掌控,加快化劲的修行。 他感觉自己隐隐达到了瓶颈,只差临门一脚,就让踢开五品的大门。 “总感觉差了点什么,希望明日的战斗能让我如愿以偿的晋升”许七安耳廓一动,听见略显轻盈的脚步声朝这边奔过来。 他当即收功,扭头,看见月氏山庄的庄花秋蝉衣小脸发白,大眼睛里蓄满泪水。 与许七安目光对上后,泪珠就如同断线珍珠,啪嗒啪嗒的滚落。 秋蝉衣抽抽噎噎的说:“许公子,凌云,凌云死啦” ps:欠的更新都补上了,呼,如释重负。睡觉睡觉,太累了。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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